红毛怪

二次元杂食 三次元专一

『六爻』绝美语录


BY priest


——严争鸣&程潜


虫鸣鸟鸣声中还间或夹着几声鹤唳,偶尔能看见惊鸿一瞥的白影掠过,登时漫上一股浮光掠影似的仙气。山中有平缓的石阶,看得出是时常有人打扫的,一条小溪自山头而下,泠泠作响......


——


第一式鹏程万里,少年人意气风发,有欲上青天揽明月的雄心万丈。 

第二式上下求索,漫长而痛苦都含在目不斜视的刚硬剑招中。 

第三式事与愿违,通天彻地,也不过洪荒蝼蚁,固若金汤,不过浪头沙屋。 

第四式盛极而衰,三起三落,仍然逃不脱这条源远流长的宿命。 

第五式返璞归真…… 

程潜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师父对他说过的一句话——“死了”和“飞升了”,有什么区别吗? 

都是两处茫茫皆不见,从来处来,往去处去罢了。



仿佛甜只有一瞬,苦却苦了很多年。



每一代人的上下求索,都是从亲手将父辈埋进土里那一刻开始的。



坠地作古,来也是苦,去也是苦;

破釜金钟,穷也匆匆,富也匆匆;

东面刮狂风,西面落骤雨,哗啦啦改天换地逞英雄气,也就是场一朝一日真做的假戏;

不如当个活王八,吞一口江河湖海,吐一个千秋百代。



人生为什么不能只如初见呢?

他那虽然假惺惺,但客客气气的三师弟再也找不回来了。



程潜从不曾苛责他这个掌门师兄任何事,

他的态度从一而终——

你行你就上,你不行我粉身碎骨也替你上。



劫难像一把燎过平原的大火,无情又无法抵挡地碾压过去,将一切都焚毁在灰烬里。唯有细草嫩芽,死寂过后,依然默默地萌生在春风里。



心有天地,山大的烦恼也不过一隅,

山川河海,众生万物,

经常看一看别人,低下头也就能看见自己。



人一生所求,不也就是披星戴月、风霜满身地回家时,有人怒气冲冲地从里面拉开门,吼上一句“又死到哪去了”么?



我若得道,也要横行无忌、随性滥杀、强取豪夺,谁敢挡我的路,我必让他千刀万剐,永世不得超生,管他是神是佛!



朱雀者,南向负火而生,灼灼烈烈,为众禽之首。



我不知道怎么待你才算好,但无论如何,绝不负你



千头万绪,摸不着头脑,未曾怦然,便已经心动。



世上再没有什么,能像这脏兮兮的血肉之躯一样,给他这样大的慰藉了。



严争鸣心里一时形容不出是什么滋味,

暗暗叹了口气,感觉怎么疼他都是不嫌多的,

连程潜一把扯断了他四五根头发也都顺便原谅了。



茫茫沧海,萧疏天路。

人间聚散,忽然便如浮萍转蓬。



有时候,某一转瞬会变得特别漫长,长得像是过不完一样。人活一辈子,可能总要经历几次这样特殊的漫长,比方说死到临头的时候。



有些人居高临下的时间长了,自己已经把自己束之高阁,容不下一点下坡路,久而久之,恐怕要活生生地吓出一肚子心魔来。



待人全凭亲疏远近,感慨谁,容忍谁,亲近谁,爱谁——你可曾敬畏过谁?仰望过谁?以谁为鉴吗?



你看了天地,而后看自己,看了旁人,却不肯与自己对比,难道你不是人?

你既然选择了“人道”,为何不肯放下那颗大而无当的天地心?



飞升成仙又有什么意思,人世间千万真情假意,都抛在身后,投入什么茫茫看不清的大道,以后就只在旁边束手看着山河老朽吗?



只要程潜不受伤、不流血,严争鸣看着师弟那沾着血、因为苍白而越发如玉的脸,心里总有一种错觉,仿佛程潜是个铁打的。



没有身临其境,谁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。



一个人如果肯有情有义,不管是什么情,大概都是能让人动容的。



修剑者以其身为利器,可不就是要千锤百炼,死地还生的么?哪怕行至天堑深沟,荆棘恶土。



除了顶天立地,唐真人真的一无是处了。



外有天大地大,我独身陷囹圄。



想必若能死而无憾,就算是飞升了吧。



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,心里对自己说,爹娘眼里没他,这没什么,把他卖给一个三角眼的道士,这也没什么。



木椿真人仿佛以一己之力,将所有的一己悲欢都浸泡在冰冷的水下,隔着水,既不再欢欣,也不再痛苦。



谁叫我,不见棺材不落泪呢。



天道面前,所谓神龙与大能也不过是一群蝼蚁吧?



只要不瞎,谁站在远处都看得见绵绵河山壮阔,可是身在山中,谁又能在云雾深处找到自己身在何方?



可惜,严掌门心里几重纠结与情谊深厚,程潜一概不知。



沧海与桑田,落在千古未改的细雨微风下,经久不衰的唯有枯荣轮回。



程潜这一生,无论是死是活,都不曾有半分退避,然而此时久别重逢,大师兄的目光却突然让他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。



人修行一世,大道三千,归结成一句话,不也就是“看看天地,再看看你自己”么?



心有利器,手无爪牙。



哪里有七情六欲,哪里就有水深火热。

活着的滋味不外乎如是。



千丈深渊,未及心上一捧桃花潭。



海岛上晴空万里,少年掌门满心杀意。



师兄,我不怕天劫,只怕你。



有时候,一个人或者一小部分人,可能经历着天崩地裂,但光阴却并不会因为谁而停下来,世间万物依然匆匆。



只多看那个人一眼,心里就是一片草木荣华。



那符咒中无数条精致的沟回中光华灼眼,

像是谁曾经寄托在其中最幽深迂回的感情。



世上的事,只要不违道义,没有什么我不能为他做的。



他这些年与天地斗,与同道斗,与生死斗,从未走过半步回头路,从来也不肯相信世上有什么事是他做不成的。直到此时,他才知道,世间并不能尽如人意者多也。



千头万绪,不必言明,

你已经是我红尘中牢不可破的牵绊。



万物有灵,修行不易。

好不容易成了精,谁不惜命?



仲夏夜里蝉声四起,越发显得四下安宁,唯有夜空上一把银河如练,掬一捧光华万点,皎皎万岁春秋。寒来暑往,枯荣明灭。



每代必出之妖邪,逢魔必斩之祖训。



程潜蓦地上前一步,抬手将那少年搂进了怀里,

像是搂住了他一生唯一的珍宝。



既称尘缘,便似喧嚣,来而复往,不可追矣。



每一个少年人的奋发,似乎都是在这样“我太没用”的眼神下开始的,世事轮转,好像在一代又一代人中成就了一个完整的环,周而复始。



三丈囹圄,跳出来看,

其实也只是一方粗陋的画地为牢。



有条件的时候他自然会稳妥行事,真被逼到绝境,他也绝不相信自己会有什么做不到的事。



天锁中星辰闪烁映在他的脸上,严争鸣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绪微动,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恍若拈花的温柔笑意,一念想到程潜,便忽如此生再无所求一般。



过去十几年,有生以来一切背负不动的痛苦与怒放般的欢喜,此时都成了褪色的琐碎,落入了“命该如此”的一捧荒唐里。



程潜忽然抬起一只手,那矮墙上坐着的韩渊见了,便会意地微微一弯腰,在他手心拍了一下。

一声脆响,所有的背叛与纠缠,几番兵戎相见,一时间全都灰飞烟灭了。



好像是一把温柔的杀意,

哪怕铜皮铁骨也抵挡不住。



不管心里是欢天喜地还是怒火蓬勃,他都只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眼,矜持得不动声色,又让人心生畏惧,怎么都亲近不起来。



天道无常,机关怎能由得人算尽?



程潜能将他从一片“娇弱”的脆饼,变成一块榨不干的破抹布,纵然其貌不扬,用力拧一下,总还能再挺一下。



也许有的人就是要死到临头,才知道“进退得宜”四个字,需要多么大的悟性与坚持。



有来无回莫回首,落子无悔不悔台。



韩渊面色平静地看着那山渐渐消失在秘境中,尽量将此间风物一个不差地装进了脑子里,因为知道自己再也回不来了。



最后,都落在一片莽莽苍苍的世道上、茫然失怙的措手不及。



大火抑或严寒,全都浇不灭荒原上轮回而生的细草与微风,只要第一只嫩芽从风中落子中降落皈依此地。



朱雀塔身在悬崖,临千丈之渊,自高处下探,有深潭百顷,近玄色,幽静如墨玉。

朱雀者,南向负火而生,灼灼烈烈,为众禽之首。



可惜程潜没长那根风流骨,他左手抱着满腔的真情实意,右手举着纸上谈兵的风花雪月,中间戳成了一根顶天立地的木头桩子。



谁会在乎他?谁会和他好?谁会拿他当回事?



对此,她的师兄们私下里讨论了数次妖后的神秘血统,一致认为那妖后没准是只八哥变的,不然怎能下出一个这样鼓噪碎嘴的蛋?



这老男人身上清晰分明的骨头硌得他生疼,然而怀抱与保护却又都是货真价实的。



一时间,少年光阴终于跨过百年的抵死挣扎呼啸而来,他仿佛一场大梦初醒,心头每一分不经意掠过的茫然都被浓墨重彩地加持一番,分毫毕现地恍如昨日。



而从今往后,他就算能通天彻地、翻云覆雨,也再讨不到他想要的那份欣慰的称赞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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